До свидания, товари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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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深夜60分】夕阳无限好(一发完)

关键词:闹钟

 @楼诚深夜60分 

好久没参加60分了,手痒写一写两个【真】老年人的退休生活。

估计赶不上了,大家随便看看>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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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


1.


1985年的深冬,北平。

哦不对,已经是北京了。

鸽群沿着四合院的屋顶飞出去的时候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明诚抓了把干碎的苞谷,抬头看着扑扇着翅膀飞远的鸽子,最后还是转过了身子,把苞谷碎放进了手边的小方盒里。

他拍了拍手,掸掉了手心里细碎的残渣,扭过头去就听到明楼在里屋喊他。“阿诚啊,阿诚?”

“来了。”明诚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从客厅的餐桌上端了玻璃杯装的牛奶,掀开了卧室的门帘。“大哥,喝点牛奶吧。”

斜躺在床上的明楼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坐起身子,接过了明诚手里的杯子。“阿诚,几点了?”

“六点半。”明诚坐在了床边,也不看挂在外面的钟。“您的生物钟早就定好了,六点半准时醒过来。”

明楼笑了笑,嘴唇贴着杯沿喝下了牛奶。

明诚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放在了一边,伸手拍了拍明楼的手背。

这双手已经显得苍老了,连带着那人眼角的皱纹,还有双鬓间的白发,都清楚地提醒着明诚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现在的北平早就不叫北平,历史的车轮也扬起了弥天的灰尘远去,明诚和明楼伫立在原地,觉得自己像是扎根在深海的珊瑚礁,见证了太多变幻。

“下个礼拜就要过年了吧。”明楼掀开被子,起了床。

明诚跟着站起了身,取过了搭在床边的衣服,披在了明楼身上。“是啊,“他眨了眨眼睛,笑了。”马上就要86年了。”


2.


1985年的北京已经和过去大不一样了。走在街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多,熬过了那么一段黑暗的时光,这座城市又开始慢慢恢复了它身为首都应该有的样子。它在变好,切掉了那些腐朽的旧伤疤,骨血里还是流淌着积极和蓬勃的生命力。

只是明诚和明楼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自从听了明台的安排,从上海郊区搬到北京养老,明诚能够感受到自家大哥变得越发沉默,真的快要成为邻居们悄悄讨论的那个“怪老头”了。

这样的变化让熟知明楼的人心里都不太好受。过去的明楼,是意气风发的战士,是拿枪抵在脑门上都能无所畏惧的战士。可到了现在,他却变成了每天早上六点半都会准时惊醒的耄耋老人。

是的,明楼每天早上按时醒来并不是因为多年以来的习惯,而是他会做噩梦。

在动乱结束的最初一段时间,明诚偶尔还会对着这样惊醒的大哥有些手足无措,可问到最后明楼也不告诉他自己究竟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只是瞪圆了眼睛盯着他错不开目光。时间久了,明诚便习惯性的稍微早起一点,冲好缓解紧张的牛奶放在床边,等到明楼再次惊醒的时候递到他的手边。

这样的习惯被明诚一路从上海带到了北京,而脾气变得有些古怪的明楼也只有在面对着这一杯牛奶的时候才会恢复些许当年明家大少爷的模样。


3.


明诚搬到北京之后,跟着胡同里的邻居学着养了不少鸽子。一大片鸽子呼呼啦啦飞上天,在蓝天白云里兜着圈儿转悠,看上去很是有意思。

明楼对这些长着羽毛的鸟儿不是很感兴趣,可却很喜欢看着明诚端着个小食盒站在院子里仰着脑袋的样子。他揣了手,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乐呵呵地盯着明诚拨弄着碎苞谷的手指,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今年过年,明台是不是得要带着外孙回北京了啊?”明楼逗他。“我看他那个小外孙跟他小时候一个皮样子,到时候保不齐他捉了你的戴笠鸽,拔毛玩儿。”

“哪儿能啊,再怎么皮,回这儿了总归还是得听大哥您的教导的。”明诚收了手,转过身来冲他笑。“还有啊大哥,现在都已经没有戴笠鸽这个鸽种啦!”

“哼,我是不懂你那些东西了。”明楼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来的摇椅。“过来坐一会儿。”

明诚笑了。“诶,好。”

他说着就往这边走,可走了没两步,手里的小食盒就斜了斜,整个反扣在地上,碎苞谷撒了一地。

明楼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眼瞅着明诚脚下一软,变了脸色倒了下去。


4.


睁眼的时候明诚先是看到了满眼的白色。

医院的天花板是白的,床单被套是白的,就连坐在床边拉着自己手的人,头发也是白的。

明楼的脸色看上去很差,臭着一张脸的样子和当年知道明台被王天风带走时差不了多少。

明诚手指动了动,翻过去勾住了明楼的大拇指。“大哥,你生气啦?”

“你说呢?”明楼先是反问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你自己心脏不好,怎么从来也不跟我说?”

“我也没啥事啊……”明诚眨了眨眼睛。“……我这不是怕万一我真走到您前面了……”

“别胡说。”明楼骂他。“你和我都死过多少回了,哪一次不是一起撑下来了。”话虽然凶,可他却握着明诚的手,微微发抖。

“……哎,要不怎么说我没什么事吗?”明诚安慰他。“大哥,我还得给你当闹钟冲牛奶呢。”

明楼先前还皱着眉头,听了明诚这么一句话,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是啊,你还得给我当闹钟呢。”

明诚看着他,也跟着笑了。“我没事的大哥,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明楼顿了顿,慢慢地开了口。“这么多年来我总是在做噩梦。梦到过大姐,梦到过当年我们在上海牺牲的许多同志。可最让我害怕的是我总是会梦见你被人带走,带到高高的批斗台上然后被推下去……不对,这也算不得是梦了,那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更显得可怕。”

明诚眼角有些红了。“大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明楼低了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明诚的手背上。“所以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那些噩梦更可怕了对不对?”

明楼躬了躬身子轻轻趴在了明诚的手边,只留了白色的发旋对着他。明诚抬手按在了明楼的脑袋上,似乎顺着这一根根的发丝能够重新抚遍大哥身上的每一根坚挺的骨头。

“……是,再也没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了。”明诚说着,慢慢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


5.


1986年的春节如约而至,明诚和明楼在自己的小四合院里等来了已经儿孙满堂的明台。

小外孙果然和明楼说的一样,盯着鸽笼里的鸽子转悠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可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明台提溜着耳朵拎到明楼和明诚面前要他磕头讨压岁钱。

明楼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了包好的大红包递给小外孙,转头看着明诚带着笑意的眼睛,觉得这个年过得也算是真热闹。

吃了年夜饭,放了烟花,年老的人耐不住守夜的疲劳,空出了客厅给年轻人们打麻将包饺子,两个人便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准备休息。

明诚衣服脱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坐到床边,突然想起来要给明楼的奶粉还没有开新罐准备好。他披了衣服正准备往外走,却被明楼拉住了胳膊。

“睡吧,你这光披个外套,小心着凉。”明楼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了床上。他想了想,接着说道:“牛奶也不用准备了,看这样子,我的‘闹钟’估计也快失效了。”

明诚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可明楼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如年轻时那样勾起了嘴角。

两人并排躺在温暖的床铺上,院子里还有年轻人的嬉笑声,明诚侧过头看了看躺在身边的明楼,突然想起明台当初劝他们二人来北京时说的话。

“北京已经不是过去的北京了,再说了还有我在,生活什么的很是方便。大哥和阿诚哥要是过来养老,一定能过得非常舒心的。”那个时候还没有从高位上退下来的明台笑意几乎能从电话线里钻出来。“毕竟夕阳无限好,不要浪费嘛!”


明诚闭了眼睛,棉被下的右手轻轻勾住了明楼的左手。

他心里想着,这可果真是夕阳无限好啊。











感觉最近一直都在写衍生,好久没有写过楼诚了【。



哦对了,一句话掰成虐文:夕阳无限好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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